一个客家女儿 眼中的客家娘酒

2015-03-20来源 : 互联网

农历九月,一个与酒有关的月份,一个客家娘子开始与她们的酒瓮酝酿故事的季节。客家人有句古话说:“蒸酒磨豆腐,无人称师傅”,可这却没有难倒客家女人,足见客家女人的心灵手巧。


农历九月,一个与酒有关的月份,一个客家娘子开始与她们的酒瓮酝酿故事的季节。

而今又是重阳过去,渐凉的夜总让我忍不住猜想:某个角落里,一定有某个女人正抱着一床被单捂紧着酒瓮,为那一坛酒增加温度。其实,这是我儿时的记忆,那个女人便是我的妈妈。想来,这酒是女人的心血化成的,要暖了才能涌动。也难怪,客家娘酒是要热了喝才更有味道的,因为她带着人气,有血有肉。


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同为女儿身呢,每次向他人说到家乡,我总要说到“客家娘酒”。这个名字一说出口,颇有“杨门女将”的气势,而若捧上一杯有着红曲清浅沉淀的娘酒,便又会有着“星沉海底当窗见,雨过河源隔座看”的幻觉。客家人是苦了乐了都要歌的,而客家娘酒亦是山歌,可以喜,可以悲,它可以出现在任何场合:寻常聚会、红白喜事,任你深饮或浅尝,尽兴、尽忠、尽孝,尽一切人情世故。


“到底美人颜色好,造成佳酿*熏人”,这酒出自客家娘子的手,便有着客家女人的脾气:容易因为她的清甜而贪杯,多喝几口后就能感受到她的浓烈,所谓“后劲”。因而我常说:要了解客家女人,就要先喝上一杯客家娘酒,而了解一个男人,就要看他对这酒的态度和品味了。客家女人的心性清白,是一杯酒就能见底的。


客家人有句古话说:“蒸酒磨豆腐,无人称师傅”,可这却没有难倒客家女人,足见客家女人的心灵手巧。每到重阳前后,妈妈和阿姨都会忙着帮自家和邻里蒸制娘酒。其实这过程并不复杂,可也不简单。每一步都要谨慎小心,特别是糯米、水分、酒饼等的比例配置,每一环节出错都可能导致酒发酸或者发酵失败,因而酿酒是一门学问。我小时候很喜欢酿酒时节,因为它充满着我的乐趣。比如我喜欢围着大灶头转,喜欢看妈妈把糯米铲到大窝栏(一种圆形竹篾器皿,用来乘凉蒸熟的糯米)时的热气腾腾,因为那烟雾缭绕总让我觉得妈妈是仙女,可以腾云驾雾。而当我嘴馋时,妈妈还会用手把糯米握成一个小小的圆饭团让我吃,不用糖,不用盐,却一样有滋有味。只是现在长大了,没了那时的兴致,可是也会偶尔偷拈一两撮糯米放进嘴里,浅尝儿时的味道,一样有滋有味。


蒸好的糯米和上酒饼后便需要入瓮。客家地区几乎家家户户都有酒瓮,而且大多是家传的。可以说,有客家女人的地方,就有酒瓮。有女儿的家庭,就有客家娘酒。我小时候总觉得那酒瓮很神奇,糯米放进去后围上稻秆或者盖上被子就能造出酒来,因而曾在无数个夜里,很想偷偷把被子掀开,探出个所以然来。可我终究是个听话的孩子,时刻记得妈妈的话:不能让酒瓮受冷了,冷了就没酒了。然后在被窝里自个寻思:我吃到肚子里的糯米会不会也变成酒呢?


客家人把娘酒的酿造叫做“出娘”,当米变成酒的时候便叫做“来娘”。每一次听着,都感觉像是女儿对母亲的称呼,很亲很近。酿酒还有个环节是我特别喜欢的,那就是炙酒。所谓“炙酒”,就是用稻秆和木屑包围着一个个酒瓮,然后用*点燃,慢慢炙热,一直到瓮热酒滚,煮过的酒便可以入瓶长存了,至此,客家妇女的酿酒工作也就结束了。炙酒大多在清凉的秋冬季节,伴着*堆、闻着酒香便是浓情蜜意的氛围,特别是当酒滚出盖子的时候,那满泄的清香,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的*美享受。而且小时候调皮,总喜欢往*堆里放番薯、芋头之类的东西,待到酒滚香浓时,番薯、芋头也烤好了,每当这时,大人都忙着掌勺,浅尝新酒,小孩子则是两手灰黑,满嘴薯末了。而现在回忆起来,则是两手痒痒,满嘴清香。


大概,客家人从小到大对客家娘酒的亲,便是在这过程中产生的。而客家女儿,也就是在这过程中耳濡目染成为客家女人的。只是,我们这一代人大多不会酿酒,现在看着大街小巷里售卖的贴着标签的新鲜娘酒,让我禁不住感叹:将来,还能有多少孩子会像我小时候那样担心肚子里的糯米饭呢。

标签: 糯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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